“双碳”目标下城市群的绿色创新机理

□慈福义

2020年9月，我国宣布，二氧化碳排放力争于2030年前达到峰值，努力争取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2021年2月2日，国务院发布《关于加快建立健全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经济体系的指导意见》，提出“构建市场导向的绿色技术创新体系”。将低碳创新融入绿色创新，研究我国城市群的绿色创新机理具有重要价值。

一、城市群绿色创新资源

城市群创新理论强调创新物力资源的作用，但忽视城市群创新中的自然资源(含生态系统服务、废弃物吸收能力)消耗和“废物”价值，不利于城市群可持续发展。绿色知识创造和技术研发、绿色技术产业化等绿色创新链环节同样消耗土地资源、水资源、能源等自然资源。在绿色知识创造与技术研发过程中、绿色技术产业化过程中产生的废水、固体废物、废气如CO2对生态环境的破坏，创新产品与服务消费后等产生的废物对生态环境如气候系统的破坏消耗生态系统服务与废弃物吸收能力。在自然资源日益稀缺的背景下，“废物”成为绿色知识创造与技术研发、绿色技术产业化等绿色创新链环节消耗的资源。因此，应将自然资源与“废物”作为城市群绿色创新资源。

根据城市群创新理论、循环、低碳和绿色发展理论，城市群绿色创新资源包括绿色创新人力资源、绿色创新信息资源、绿色创新资金、绿色创新自然资源和“废物”、绿色创新制度等。城市群绿色创新应重视绿色创新自然资源如化石能源消耗的减量化，创新过程如低碳技术研发过程中产生废物的再利用、再循环，实验用品、创新产品和服务消费后产生废物的再利用、再循环，创新破坏的生态系统的再修复。

二、城市群动态比较绿色创新优势

根据循环、低碳和绿色发展理论、比较优势理论与城市群创新理论，绿色创新资源的城市差异和集聚绿色创新如集聚低碳创新是影响城市群绿色创新能力差异的基本因素。因此，产生城市群比较绿色创新优势。根据演化经济学理论，为追求长期利益，发展绿色生产力，应根据城市群动态比较绿色创新优势，确定城市群绿色创新方向，不断提高城市群绿色技术水平和绿色创新体系层级。

三、城市群绿色合作网络

循环、低碳和绿色发展理论、城市群创新理论的相互作用要求城市群合作网络演变为城市群绿色合作网络如低碳合作网络。城市群绿色合作网络的形成要求企业、研究机构、高等院校、政府、消费者、中介服务机构等城市群创新主体根据循环、低碳和绿色发展理论转型，演变为绿色创新主体。在创新和相互作用过程中，遵循低碳、循环和绿色发展理论，如制定促进城市群低碳创新的制度，生产低碳知识和技术，重视低碳知识创造、低碳技术研发及其产业化等低碳创新链不同环节消耗能源的减量化、CO2再利用与再循环、气候系统再修复；利用城市群创新主体之间距离成本和交易成本低的优势，打破行政区划限制，促进城市群创新主体之间废物再利用、再循环，积极发展“分解者”企业，将废物作为实验用品，构建城市群闭环型创新链。

四、城市群绿色创新环境

根据循环、低碳和绿色发展理论、城市群创新理论，城市群创新环境演变为城市群绿色创新环境，主要包括绿色创新市场环境、绿色创新社会文化环境、绿色创新基础设施环境、绿色创新资源环境、宏观绿色经济环境等，其中，绿色创新资源环境包括绿色创新自然资源和“废物”环境、绿色创新人力资源环境、绿色创新制度环境、绿色创新信息资源环境、绿色创新资金环境等。

五、绿色需求

社会需求拉动机制与经济利益驱动机制是城市群循环、低碳和绿色发展重要动力机制。消费者对城市群主要绿色创新产出即绿色知识、绿色技术、绿色产品和绿色服务的需求，拉动绿色企业发展，激励绿色知识创造、绿色技术研发，要求城市群创新组织演变为绿色创新组织如低碳企业、低碳研究机构、低碳高等院校、低碳政府、低碳中介服务机构。在“双循环”战略背景下，城市之间打破行政区划限制，互为市场，城市群绿色市场和国内绿色市场是促进城市群绿色创新的主要市场。

六、区位和城市群集聚绿色创新

城市群绿色创新资源、绿色需求、绿色创新主体、绿色创新环境等具有空间差异性，因此，区位是影响城市群绿色创新的重要因素。

城市群绿色创新链不同环节跨越城市之间行政区划限制，进行集聚，有利于实现范围绿色经济和外部规模绿色经济，如利用CO2生产多样化产品实现范围低碳经济；可以降低城市群绿色创新网络中结点之间废物运输成本，减少物质和能量消耗；促进城市群绿色创新网络中结点之间学习、交流与协作，降低交易成本和学习成本，促进城市群绿色创新。

七、城市群绿色创新公平

演化经济学认为创新是发展的根本动力，结合循环、低碳和绿色发展理论、区域可持续发展理论，绿色创新是城市群可持续发展的根本动力，而公平是城市群可持续发展的基本要求。为实现城市群可持续发展，城市群绿色创新必须遵循公平原则，重视城市之间和城乡之间绿色创新公平如低碳创新公平。

影响城市群绿色创新的因素之间相互作用，共同推动城市群绿色创新，促进我国城市群尽快实现“双碳”目标。

(本文为山东省社会科学规划研究重点项目“循环经济视角下山东半岛城市群绿色创新系统研究”(20BJJJ06)研究成果；作者系山东师范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文章来源：大众日报